中國的漆藝文化源遠流長,漆器以其優雅的形式和光亮如鏡的表面而聞名,幾千年來已經發展成為一種流行的裝飾藝術類別,擁有豐富的圖案和符號。在常州,就有一位專注于研究漆藝的“95后”小伙——張耿亮,今天讓我們一起走進他的“漆”彩世界,探索漆文化的奧秘。
記者走進張耿亮位于三河口小學的臨時漆藝工作室,撲鼻而來的是陣陣天然大漆的酸香味,工作室散放著他創作的實驗性漆畫,或色彩斑斕,或意境悠遠。1998年出生的張耿亮就讀于天津美術學院壁畫系研三,因為興趣愛好,張耿亮成為了大學漆藝社團的一員。
張耿亮:大學里面我學的產品設計,然后漆可以作為產品設計的輔助材料,就是你設計的東西,用漆這個材料展現出來,表達出來,然后不同的表現效果表達效果都可以做到,這個材料的魅力比較吸引我,它可以做素的,可以做很雅的東西,也可以做花哨的裝飾感很強的東西,就是它的表現非常豐富。
漆畫是一門古老而又年輕的藝術,說它古老,是因為大漆的使用已有8000多年的歷史,說它年輕,是因為漆畫相對國畫、油畫而言,獨立成畫種不過幾十年左右。張耿亮告訴記者,自己正嘗試將大漆與不同材質結合,因為漆可以附著在任何材質的表面,極具包容性。
張耿亮:漆是天然的材料,所以它能夠融入我們的生活,油漆實際上是聚氨酯,這個漆三點水一個木,一個人一個水,它實際上就是木頭劃了一刀,底下有水流下來。80年代以后在中國才流行,漆畫是漆器上面玻璃下來的一個畫種,比如說我們漢代的漆器,是在漆的器物上面做一點紋樣的裝飾的,那就是在器物上的小漆畫,然后演化到現在就慢慢的變成了平面的形式。
說起與漆藝的結緣,張耿亮稱既是運氣也是緣分。大學期間學習工業設計的他,曾前往日本訪問交流,在日本他見到了漆藝文化的繁榮,大二時,張耿亮自己嘗試創作脫胎漆立體作品,被國家博物館收藏的《樂——山》就是那時創作的。
張耿亮:漆立體就是脫胎夾住的,實際上就是我先拿泥或者泡沫做了一個型雕塑,然后用膩子把這個型給它補的自己覺得不錯了,然后開始裱布,裱布其實就是這個苧麻這層布做的這件立體作品的結構,然后表面再做漆,最后把泡沫或者泥掏掉,也就是說它是一個空的,干漆脫胎的一個作品。
半路出家的張耿亮肯花功夫肯鉆研,所以也就日漸專業。其坦言,在研究學習的過程中,也遇到了很多困難,但是對他來說,熱愛可迎萬難。
張耿亮:生漆這個材料會讓人過敏,漆的漆酚進入到身體當中會起紅疹,會很癢,剛開始我做的時候、半夜會被癢醒,我大學的時候帶我朋友去工作室里面,磨那個灰,其實還不是直接接觸生漆材料,第二天他身體就吃不消很癢,就去醫院了,它是一道坎,過了這道坎你就可以和這個材料交流就很方便了,還有一個困難就是漆這個作品的周期會比其他材料長,比如說我這張畫,我把漆畫板做好之后,我開始一層一層的刷,實際上它的原理是先畫,畫完之后把它的效果磨出來,底下一層干了才能畫上面一層,要不然底下不干永遠都不干,大概就是三個月到半年,半年左右是正常的,漆立體可能就是一年以上了。
在張耿亮看來,脫胎漆器能任意地象物造型,大的如漆畫大屏風、彩繪大花瓶等觀賞藏品,小的如茶具、餐碗盤碟,其品類之多在漆器行業首屈一指,也更容易走入生活。
張耿亮:漆器和漆畫對我來說可能是相輔相成的,因為做漆器需要非常嚴謹,去做一個速修的作品,不容許有任何的瑕疵,并且這個器物要非常的講究,做漆畫可能更多的是揮灑,讓它有更加符合當下的一種視覺形式,對我來說漆器更嚴謹,漆畫可能更加自由一點。
今年9月,張耿亮將前往清華美院工藝美術系漆藝專業攻讀博士學位,他說未來幾年內,計劃辦一些漆畫、漆立體、生活器皿與修復展覽,為古老的漆藝賦予新生。
張耿亮:因為這個整個行業需要一點新鮮的血液融入進來,然后有更新鮮更鮮明的表達效果,慢慢的大家可能從沒有見過這個東西到見過這個東西,略微做一點事情,讓我們現在的年輕人一個是可以有視覺上的體驗,一個是可不可以做一些交流互動。
一入“漆門”深似海,相信這漆藝足夠張耿亮琢磨一輩子,他也將在這千年工藝中不斷探尋屬于自己的“漆彩人生”。